LUCKY—47

我会被音乐打动、被诗歌打动,如果有一天我不再被打动了,我就会死。

不破不立(4)

(向日葵:信念、光辉、高傲、忠诚、爱慕)



平和岛静雄被留在了向日葵的玻璃花房里。 

其他人离开之后,整个玻璃花房,或者说四周全部都静谧下来,也不知道是不是新罗放弃了继续呼唤塞尔提,总之,在那五个人离开平和岛静雄的视线之后,连岸谷新罗的呼唤声也消失了。 

平和岛静雄并没有去思考这究竟意味着什么,他在向日葵周围烦躁地走来走去,如果可以抽根烟就好了,他想,可惜今天出门之前刚换了衣服,烟没有带出来。 

诸事不顺。 

一个人呆在这种毫无时间流逝感的地方,着实很难判断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,平和岛静雄走累了,已经在向日葵身旁盘腿坐了下来。 

他偶尔会伸手触碰一下向日葵,向日葵每次的回答都异曲同工。 

“奇迹啊,奇迹,我多么地渴望着奇迹,可惜我的同胞如今却不在我的身边。” 

“旅人啊,你是否也曾思念你的伙伴,他身上也一样带着奇迹的种子。” 

“在我得到奇迹之时,却已与我的同胞分别。” 

诸如此类的话语。 

平和岛静雄难得想了想,该不会还得把另一盆向日葵搬到它身边吗?真是又聒噪又难伺候的花。 

反正也无所事事,平和岛静雄打量着四周的场景。 

不知道怎么表达,但平和岛静雄感觉从玻璃花房里面看向外面的绿植墙,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,就好像是由透明的玻璃墙处产生了某种变异。 

但又不是全然是这样的,只有从某些方向看过去才会感觉到这种异样,从其他方向看的话,就觉得疏松平常。 

由于这种不寻常,平和岛静雄走到了玻璃花房的门口对面的那堵玻璃墙面前。 

玻璃花房在迷宫的一个死胡同里边,这面玻璃后面也是一堵绿植墙,不过它和其他的绿植墙有些不一样。 

此时平和岛静雄已经发现了它的怪异之处,这面墙上的植物像是倒着长的,叶片的方向与其他墙上的有些差别。 

于是平和岛静雄伸手摸了摸这面玻璃墙。 

并没有什么变化。 

玻璃墙还是玻璃墙,后边的植物也依旧是倒着长的模样。 

光站着并不能得到答案,平和岛静雄握紧了拳头,准备给这面破玻璃墙以致命的一击。 

但就在下一刻,墙面上伸过来一只手。 

平和岛静雄狠狠地皱了皱眉。 

玻璃墙后面依旧是绿植墙,不就算玻璃墙后面有一个人的话,他的手也不该能够穿透玻璃墙。 

而且这只手,很眼熟,倒不是说光看手就会眼熟的那种程度,但是这只手的食指上带着一只上边有镂空花纹的圆环戒指。 

行动比脑子要快,在平和岛静雄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,他就已经攥住了那只手。 

他感受到了手心里对方的手想要抽回去的力道,但是这于事无补,他依旧牢牢地拽着对方的手。 

然后下一秒,这面玻璃墙就如同受到了什么撞击一般,整面墙开始出现裂痕。 

然后“啪啦”地一声,玻璃墙爆裂开来。 

而墙后,折原临也坐在漆黑的轮椅上,脸上还残留着些许被吓到的痕迹。 

破裂的玻璃墙的碎屑像是泡沫一般,消失无踪。 

“小静?”看到玻璃墙后面拽住自己手的人是谁后,折原临也终于不再使劲抽回手,之前的害怕也一扫而光。 

而平和岛静雄被内心涌上的欣喜冲昏了头脑,他放下对方的手后上前一步,直接把折原临也从轮椅上抱了起来,将对方牢牢地拥抱在怀里之后,他才感觉到进入游戏以来一直萦绕在脑海的烦躁一扫而空。 

仿佛非要这样才能确认对方的存在。 

熟悉的、所谓的跳蚤臭味再次充盈在鼻尖,终于,这回终于处于同一空间之下了。 

但是,他怀中的人猛地推开了他,然后由于双腿的残疾,无力地向后摔去。 

而那辆黑色轮椅仿佛有意识一般,滑动到准确地位置,接住了对方。 

折原临也坐在轮椅上,低着头,身体在微微发颤。 

平和岛静雄愣在原地,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举动太过奇怪,还是因为遭到了对方的厌恶和恐惧,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被推开后感到的不安到底是从何而来。 

但看着对方颤抖的身影,他握了握拳,低声道:“抱歉。” 

“没想到小静也会向我道歉呢。”再次抬起头来的折原临也已经掩饰掉了他的失态,但是语气显得有些冷淡,还未能恢复成他平常那样的跳脱。 

平和岛静雄皱着眉,没有接话。 

折原临也懊恼着自己无法控制的恐惧,被对方抱住的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会被怪物无情的怪力碾碎,对方太过突然和迅速的举动让他难以过脑,一切都是凭着本能去行动的。 

但这明明就是小静的错,谁让他不按常理出牌地突然把人抱得那么紧。明明之前都是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才被小静背背、抱抱的。 

“笨蛋小静,草履虫,单细胞!”折原临也驱动着轮椅从平和岛静雄的身旁绕过去,一边嘴里毫不留情地骂道。 

“哈?!”平和岛静雄发出了巨大的不满的咆哮,临也总是能一瞬间点燃他的怒火。 

但折原临也并不在意他的反应,驱动着轮椅到了向日葵的面前。 

“向日葵变成并蒂花了。”折原临也颇为惊奇地喊道。 

“嗯?”平和岛静雄的怒火就像是被打断了一样,注意力转移到了向日葵的身上,他三两步走过去——向日葵的一束花杆上,由原来的一个花苞,变成了两个背对着的花苞。 

“小静和我一起把手放到花苞上。”折原临也抬起手虚虚地放在花苞上空,用颇有些支使的语气,看向平和岛静雄催促道。 

“不用你啰嗦!”平和岛静雄没好气地反驳,但听话地同他一样,抬起手放在向日葵上空。 

然后两人都看向向日葵。 

“三,二,一。” 

随着最后一个数字落下,他们一同触摸到了花苞。 

然后两朵向日葵同时歌唱道:“奇迹哟,奇迹哟,奇迹让鲜花盛放~” 

向日葵的花瓣慢慢地展开,金黄色的花瓣就像是正午的阳光一般耀眼,而中心橘黄色的头状花序则像是黄昏时的阳光。 

随着向日葵的开放,迷宫头顶上的阳光也变换着色彩。 

最后,橘黄色的光芒把影子拉得细细长长的,让玻璃花房中的两人沐浴在这昏黄的日光中,静谧而温柔的感觉席卷而来。 

向日葵背对着开放。 

而折原临也一抬眼,平和岛静雄就站他在咫尺之遥的面前,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。 

黄昏让空气也显得粘稠起来。 

而夜色在下一刻来临。 

向日葵上散发出橙黄色的莹莹微光。 

它成为了这漆黑的世界中唯一的光。 

对方的面容在黑暗中模糊起来,但反射着向日葵的微光的眼眸,却如星火般耀眼。 

而后,向日葵和玻璃花房全部消失,眼前又变成了一开始进入游戏前的街道的景象。 

“疼!”折原临也坐着的黑色轮椅突然消失,他一屁股跌到了地上。 

 “该死的丑陋的妖精!”折原临也坐在地上,揉着疼痛的屁股,不满地抱怨着。 

平和岛静雄站在他身旁,先是愣了愣,然后问道:“那辆轮椅,哪来的?” 

这让折原临也不满的对象瞬间转变了,他瞪了一眼平和岛静雄,没好气地说:“是搬运工小姐的那辆摩托车。” 

“啊,是那个啊。”平和岛静雄了然地点点头。 

“要我背你起来吗?”他又问。 

“哼~”折原临也听到他的话脸上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容:“小静给我当牛做马吧。”他抬起手。 

平和岛静雄平静的脸上抽搐了一下,然后他咬着牙怒吼:“临——也——哟——!!!” 

“小静要揍飞我吗,好可怕!” 

“不过,小静在晚上不能伤人哦~”折原临也说着露出遗憾的表情。 

“你这家伙!”平和岛静雄用力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腕,但仿佛有一层透明的结界一般,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,也只是如同轻轻地握着一样,对方的手腕毫发无损。 

平和岛静雄皱了皱眉,然后他毫不客气地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。 

然后折原临也就被他拉入了怀中,他本意不是这样,但对方的双腿无法站立,于是就由惯性倒在了他身上。 

然后两人就这样拥抱在一起,虽然起因是无意的,但他们再次完成了与玻璃墙破碎之时如出一辙的拥抱。 

而折原临也没有再推开他。 

爱恨如同纠缠不清的棉线团,理不清究竟下一秒抽出来的那一头棉线,究竟是爱是恨。 

也无论如何也理不清因果。 

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呢? 

两人心中都冒出这样的疑惑。 

跳出来打破他们二人世界的是带着红帽子的妖精。 

它站在二人身旁,托着自己的破锣嗓子,照着手上的纸条内容宣读。 

“恭喜各位赢得了游戏,今晚的提示为:不要被想当然的事情所迷惑。” 

“注意,限制条件:无法将提示告知给未赢得今夜的游戏的参赛者。” 

然后妖精就“嘭”地一声消失了。 

折原临也从平和岛静雄的胸前抬起头来,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对方的下巴。 

“小静,我不是等身玩偶哦。” 

“谁会买你这样的等身玩偶啊!” 

然后平和岛静雄换了个姿势把折原临也打横抱起来。 

“走了。” 

两人都没再提拥抱的事情,逃避可耻但有用。 


【未完待续】




今日的字数更为短小了……

评论(5)

热度(44)
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